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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D的故事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———
父亲说:儿子,如果你不快乐,就在这墙上钉一颗钉。日子久了,墙上的钉子越来越多。
父亲又说:儿子,从现在起,你每一次感到快乐,就可以取一颗这墙上的钉子。日子又过去了很久,墙上的钉子终于全部被拔光。
父亲把儿子带到墙边,指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钉痕说,孩子,快乐可以赶走不快,但却永远抹不平曾经留下的伤害。
透过那个长达46厘米的深洞,我们可以直达小D脆弱的内心!5个月的无奈发泄,10岁的孩子就可以洞穿教室的厚墙;一百多天甚至更多的孤独与不快乐,又会怎样日复一日地刺伤他并不成熟的心智。
天性的好动,教育的无奈,似乎都将让这个本不该承受如此之疼的孩子继续孤独承担。“就让我坐窗边吧,”一个孩子的理解和宽容,在这一刻真的会让所有的大人们感到羞愧和内疚。
洞可以用泥填上,小D心里的创伤呢,谁来抚平!
3月30日晚上,杭州市滨江一小一位四年级老师向记者介绍了一件古怪的事情:“我们班一位10岁男生,把教室后墙挖出了一个洞!这可不是一般的洞啊,墙很厚的,从这个教室挖到那个教室。很多老师都在议论,真是又好气又好笑。”
前天,记者赶到“案发现场”,量了一下。洞的位置,在教室后墙一米高的地方;洞口直径3厘米;洞深约46厘米,从四(2)班教室穿透到隔壁四(3)班教室的黑板下沿。不过,现在洞里已经塞满了废纸,洞口用透明胶粘住了。
正在上课 黑板下冒出一截绳子
发现这个洞的,是四(3)班的英语老师周老师。那天,周老师正上着课,突然听到黑板下面“咚咚”的声音,有点奇怪,周老师停了一下,继续讲课。过了一会儿,声音越来越响,然后“噗”的一声,墙壁破了一个洞,吐出一根花花的尼龙绳,一会儿变长,一会儿变短。全班同学一时都呆住了,五六秒钟后,哄堂大笑。周老师从抽屉拿出一把剪刀,剪断了绳子,继续上课。
绳子被剪 男生吓得半天不敢动
挖洞的是四(2)班的男生,小D(取他姓的第一个字母)。这个洞“全线贯通”的时候正是数学课。小D历时5个月,感觉这个洞好像挖通了,他用眼瞄了一下,里面黑黑的,看不清,于是把跳绳塞了进去(用什么东西拴住的,小D前天死活不说)。等小D将绳子抽回时,发现短了一大截———这是周老师剪掉的———吓得趴在桌子上,半天不敢动弹。
洞的来历 和座位安排有关
这个洞,从5个月前小D被指定坐在最后一排开始。
班主任邱老师说,后来研究了一下墙体,发现打穿的地方原是教学楼改造时预留铺电线的地方,后来线路取消,洞被封住了,里面没有钢筋砖头之类的。
10岁的小D坐在最后一排,这一排只有他单独一人,左右没有同桌。从教室整个布局看,他像个掉队的士兵,被大部队远远甩开。小D说,“我成绩不好”(所以坐在最后)。
小D说,坐在最后,老师不容易看到,他可以做很多事情。除了挖洞,他还可以画漫画,夏天的时候,可以在课桌里面斗蛐蛐。但是“更多的时候很闷很闷的,做作业边上没人,也没人说话,班里同学都觉得我是特别的人,小组活动我都没队的。”
邱老师说,把小D安排在最后,主要是他太好动了,上课总引别人跟自己说话。四年级一开始,为了帮助他,把他安排在班里成绩最好的女生(大队委员)边上,想“镇”住他,结果女生自己没把牢,成绩直线下降。想换到其他地方,又有家长反映,怕影响自己孩子,“排来排去,方案想了很多,难啊”。
孩子坐最后妈妈很不是滋味
邱老师说,上周开家长会,小D妈妈说,看儿子孤零零坐在最后,心里很不是滋味,希望老师给换到前面。小D妈妈是一家宾馆的服务员,爸爸在一家单位管车。
邱老师说,小D成绩虽然不好,但很善良,回家会自己烧饭洗澡,班级劳动都比较主动。小D说,原先自己想竞争当班里的劳动委员,但当时恰巧到老师办公室补作业,这个职务被其他同学“抢”走了。
这句话,被几位男生听到了,有人挤眉弄眼,大叫“NO,NO,NO!”小D的脸一下血红血红。(都市快报)
小D的座位变迁史
因为学习差,被孤立在了班级的最后一排,小D在孤独和郁闷中挖通了两个教室的墙壁。
你看小D班级的座位表。
男孩最初坐在1号位,边上就是大队委员,不行以后,调整了2号位———这是老师上课活动最频繁的地方,但他还是“屁股像装了转盘”,一上课脸就朝后。最后没办法,给他换到了3号位。在那里,小D再也不能影响其他人了。班里总共36位学生,21位男生,15位女生,邱老师说,如果调整小D的位置,又要重新考虑一个个包围圈,是件很棘手的事情。
小D前天也看了邱老师的示意图,问他喜欢坐哪里,他半天不说话。在邱老师的鼓励下,小D说,最好坐窗边吧,无聊的时候他可以看看窗外,不会影响其他人。